人间蜜桃精

是文手也是医学生 更是鸽子
封面来自陆远宝贝头像是朋友送的设子

【自习冬至24h/16:00】油纸伞下是我爱的玫瑰少年

如果不是被子掉在地上,夏习清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个未知。

他揉了揉眼睛,把手伸向旁边摸索。周自珩的位置空空的,温度也早已经消散。还存留困意的夏习清刚活动一下身体,疼痛感就把所有困倦代替,昨晚周自珩把他折腾的不轻。

夏习清强忍着不适下床,楼下餐桌上的牛奶已经覆上一层奶膜,杯子下是一张纸条:“今天有拍摄,醒来要把牛奶喝光。”

周自珩的字工整又苍劲,夏习清用指腹摩挲纸条,不经意的嘴角上扬,随后按照纸条指示,听话地喝光了牛奶。喝光之后,一个想法突然蹦出来,既然周自珩有工作,那自己去探班,给他个惊喜!

夏习清准备好探班精品餐,全副武装,压低帽檐,带上口罩,在保留风度的同时做到隐藏特点。

既然要给个惊喜,那就不能轻易被认出来。

拍摄地点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,到这对夏习清而言都是小事情,他随便想个办法就能成功混进去,就像现在他到了周自珩的休息室。

但是房间内没有人。夏习清随便转转,其他地方也是安安静静的。

突然后面有个人叫住了他。

“前面那个!你别动!”

夏习清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,那这样惊喜不成只能刷脸了。他把帽子口罩摘下来,露出这张人畜无害的天使脸。

叫住他的人一惊,眼神里闪着金光,拽着他边走边说:“完全符合!!就是你了!!快快快跟我走!!”

夏习清一愣‘????知名度好有粉可以是意料到的,但这拉着就走是什么情况???’

夏习清甩下前面人拽自己的手,停下来。这人看他停下来,面露怒色却强压着和夏习清讲话:“快走啊。救急。”

夏习清嗤笑一声:“我不认识你,你过来叫住我就直接拉走,你认出来我是谁没关系……”

这个人却像是没听进去夏习清说的任何一个字,直接打断了他:“你是谁不重要,你的形态和长相都是适合这次拍摄的,要不是搭戏的临时搞乌龙,你以为我能叫你?这次请的可是个重要人物,耽误不起。快走快走,只要救急,工钱都好说。”

‘重要人物……这指的应该就是周自珩了。不过……这个人是真傻还是装傻?我这么个人,不能说和周自珩一样出名,至少还能是个路上被认出引起骚动的一个吧,这个人怎么就不认?不过也好。探班哪有突然变搭档惊喜……’

夏习清想了少许,才认真看看面前这个人。如果单从刚才的手劲和步伐判断,绝不可能想到他头发花白,俨然是个老人了。不仅看着年纪大,也有种与网络隔绝的感觉,那就顺理成章了,不认识是自然。

夏习清跟着他走,边走边不时询问关于拍摄的事情,除了打听到这个人是导演,其他的一直都是被告知——你只管摆好固定姿势就好。

他被带到化妆间,导演边给他讲大致过程,边让化妆师做造型。夏习清腹诽:“这个拍摄导演和编剧都不分开,可真是节省了。”

他了解到。这个拍摄是以“东方中国风和西方哥特式的碰撞”为主题,主要目的是为周末的交流会做宣传。当日定是群英荟萃,是一场东西交流的盛况。整个拍摄分为两个场景,先是东方中国风部分,周自珩会巴拉巴拉做很多,而夏习清只负责在场景里撑着油纸伞给个背影。后面的西方哥特式,周自珩又会巴拉巴拉做很多,而夏习清只要乖乖躺在指定位置就足够了。

夏习清不能理解,不用任何对戏,不会出错,还能跟着周自珩出镜,这样一个绝佳机会,居然还有人不要搞乌龙跑路。真是愚蠢至极。

导演就像把夏习清的理解力当做0一样,每讲一点都问他记住没有,搞得他十分烦躁,不过作为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就是让他看不出。他一派天使笑,听话应和。

一切交代完毕,可以进行拍摄了。夏习清身着水色汉装,袖口是仙鹤祥云的刺绣,他撑着一把缟色油纸伞,伞上是简单几笔墨色竹。就这样,静静的站在虚拟的巷子深处,只给摄影留下背影。

古筝配乐奏起,周自珩走入拍摄视野。他虽是五官深邃,但是在烟灰色外袍的搭衬下,手攥红绳,米白色玉佩系在上头,也有了陌上君子温如玉的味道。

周自珩向夏习清站着的方向迈步,走到中部停下,攥红绳的手抬起,将玉佩放置在心口,眼眸中满是暗淡,好似思量心上之人,为情所困,为思所扰。眸子缓缓望向远方站立之人,口中吟着:“江南雨,古巷韵绸缪。油纸伞中凝怨黛,丁香花下湿清眸。幽梦一帘收。”

这声音,夏习清再熟悉不过。他爱的人,就在后面,而他却不便转身追去相拥。诗中饱含的是情,夏习清当真被带入其中,凝怨黛,湿清眸。

“咔!”导演叫停,稍作休息。周自珩拍摄的时候就发现伞下人身影熟悉,虽是背向自己,但是熟悉感却浓重得很。像是……习清?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。应该不会,夏习清不像是会来探班的人。

后半场即将开拍,夏习清在化妆间换造型的时候做了个决定,他才不要继续走剧本。

西方哥特式的拍摄背景整体处于暗黑系,古堡、荆棘、黑夜、棺材,等为标志性元素。场地中间是已经放置好棺材,按照剧本要求,夏习清这时候应该在里面躺着。棺材里铺满了整朵的红色玫瑰,夏习清穿着透明的黑纱,上面刺着盘生荆棘的纹路,隐隐约约能看见黑纱下的肌肤。荆棘的包裹束缚,脸上的病态妆,都使他像极了折翼坠落的天使。

夏习清闭上双眼,等待周自珩的到来。

《No one is there》的音乐声响起,整个场地都充斥着恐怖和绝望。周自珩身穿黑色皮风衣,白色衬衫,胸口佩戴十字架胸章。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,有规律节奏的声音,更使当场恐怖了许多。周自珩的绝望之态,就像是吸血鬼被心爱之人背叛。环视以后,目光锁定棺材,眼底增添了少许满足,就像病娇之爱,将心上人永远“留”在身边。

周自珩一开口便是几近纯正的英腔:

“All was so still, so soft in earth and air, 

You scarce would start to meet a spirit there; 

Secure that nought of evil could delight

To walk in such a scene, on such a night! 

It was a moment only for the good:

rose of the boy”

说到结尾处的“rose of the boy”,周自珩奔向棺材,跪在一侧,伸手去抚摸棺中人的脸颊。他这一跪,便看见了躺在里面的夏习清。面色苍白的少年,躺在红色玫瑰之间,是他心尖上所爱,也是他日夜所想,就像诗里所说,美好的时刻,是这个玫瑰少年。他不由得一惊,本应该躺在家里的夏习清居然跑到了这里,一切神色都被这个少年搅乱,他眼里剩的只有惊、喜、忧、惑。

听过讲解的夏习清知道,这个时候,周自珩正跪在棺材旁,他便在抚摸之时睁开双眼,周自珩眼神的一切变化都被他目睹。按剧本所写,周自珩抚摸过后,眉心落吻便是终结。

可他偏偏就要改。

夏习清抓住周自珩抚摸脸颊的手,放在玫瑰上,用力撑起身,周自珩没有准备,顺势和起来的夏习清鼻尖相贴。夏习清另一只手抚摸周自珩的脸,柔声唤着:“哥哥,接我回家。”

“咔!”导演叫停,不仅没因为夏习清擅自更改生气,反而还异常满意。周自珩本打算和夏习清说着什么,却被导演组强行叫走,草草留下一句:“休息室等我”便离开。

过了好久,周自珩终于逃脱导演组的绑缚。他刚一推门就看见穿黑纱的夏习清撑开油纸伞,看得认真。

周自珩看着眼前的他,有些失神。

油纸伞下,是他爱的玫瑰少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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